六月练笔之二十四:海边的日舞
白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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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5.23 晴,少云多风
风吟难止,连我郁郁的心情也被吹散些许。
我面朝着大海,闭上眼假装四周春暖花开。但头顶的海鸥不适宜的嘈喧啼叫,刚把握到的微余感觉顿时溜走。
我叹气道:“你这永远自由的小家伙,还不允许我体验自由片刻吗?”
它歪头看着我,又开始鸣叫。
我一直觉得海鸥的叫声是先有一声细微的呼唤,后面的部分只是延续。所以海鸥一叫我就总幻想,它们在长鸣呼唤着谁。
看这大海,深远无垠,唯独它们成群结队着穿梭白墨之间,风托举它们的羽翼。那些绵长的呼唤,在呼唤着谁呢?
我苦笑着,双手一撑后仰在细细的白沙上,听风的呓语。
忧愁又无所事事的人就会有天马行空的念头。
太阳太大了,在其他的地方只是天空中小小的一个圆。在海的柔波衬举处,却像一个压在细网上的橘红色铅球。太阳离得太近了。它就在这海的尽头……
2023.5.27 雨,阴暗多雷
孤寡如我,也幸运的有一位朋友。她是个盲人,我和她住的很近。在无所事事的日子里,我们经常坐在一起安然闲谈。
今天的天空阴霾遍布,隐约雷鸣。
我一边冲泡红茶一边和她讲故事。
故事的梗概是这样的:法国一个小村庄中的文盲村姑,蒙受天启走出故乡拯救祖国,最后却被安上魔女的罪名处决,在众目睽睽之下沉默的化为灰烬。
她未发声。
我又讲普罗米修斯的故事,沉默的盗火者以无尽苦难为肩背,托起沉重的文明。
“轰——轰!”天际一条银龙闪现,旋即浩荡的咆哮传来。
在昏暗的天色中。盲女突然开口,她说:“我看见闪电,却未听闻雷声。”
我说公义是个哑巴,从不告诉痴呆者们它的名字。
他哑归哑,总比聋人好的多。
他虽不能发声,但他听得见受苦者们的呼唤。
那些受苦者们的呼唤微小、间歇。
他听得见,海浪涌动的声音
海鸥以呼唤铸就浪潮,浪潮们并肩游行,将有一场海啸。
而那些聋人呢,在看到了海面轻柔缓慢的浪后,就觉得大海是平静的。
他们看得见成群结队的海鸥,却听不见海鸥们振聋发聩的鸣叫。
叫真正的聋人也听得见的声音也听不见,那他们一定是丢失了自己的耳朵吧?
我又告诉盲女:
“你的目被命运遮住,是因为祂要这双眼睁开在你的心。”
“世界上太多鲜艳的事物,不遮住肉眼就无法用心眼去感受。”
“那些聋子中的一部分,就是听的太多太多了,却不够聪明不知道理清的方法。以至于他们不能特意去听什么,只被迫地听。”
我们陷入沉默,沉默地注视海鸥在雷雨交加的风暴中狼狈穿梭。
我的心在沉默里向大海航去。
“海呀!请发声。”
教我这双昏聩的耳也听见雷霆!
庆幸,我还有一张不谄媚的嘴。
2023.6.7 晴,风和日丽
我烦躁的戾气淤积,化作污言秽语倾泻向大海。波涛依旧,浪声徐徐。
有时候人的痛苦真是一个很小人的东西,反复无常,缘由奇怪。
说到底人为什么会因为平常的一些事情而感到痛苦、疲惫、压抑和愤怒呢?
定不是因为这些事本身的缘由。
盲女肯定地回答。
我说:是啊,一场雪崩因何而起呢?只是一声尖啸就能引发,难道尖啸有如此威力?不过是因为它们不堪重负已久,最后一根稻草也断掉所造就的罢了。
盲女:“雪花,浪花,烟花。都是称作花却不是花的事物。”
我:“它们是因为有和花一样的特质才被称为花的。”
盲女想了想:“以多为美?”
我摇头叹息,坚定地说:“合众为一。”
2023.6.13 晴,群星璀璨
诗人的心不必常常悲怮,偶有雷鸣即可。
要唱他就要唱常人朦胧感知却无法表达的,要说他就要说常人假装看不见的。
我见海边涌起了白浪,星辰一颗一颗被送到岸上。
海浪温和的冲刷声钻入海螺。
诗人从海螺里聆听,浪花的遗响。
她说:“不要为我而自责,不要为我而感到悲伤。”
满是星辰的海岸上,她的眼睛是一双太阳。
怎么会不悲伤呢?美好的东西离去而无法再见,永恒离别的苦痛怎么能不引起心灵的震荡?
太阳啊,你落下后,新的太阳又升起。呵,每天都有不同的太阳,每天太阳都在陨落。
我在海边见到过很美的景色,无边无垠的波浪轻轻朝同一个方向摇荡,它们走向太阳,洋的歌声从浪花里传荡。
我捧着一束光,难掩泪水的微笑着。
馍评:我常看的东西都是些现实主义的,每天又是在日复一日地写案子改代码,有被本篇文字的美感所吸引。奈何上班摸鱼如同做贼,无法沉浸地去体验。能做只有新建1个txt文件,然后把该篇练笔丢进python脚本里去改排版格式,再发布出来供诸位观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