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练笔之四: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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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雨天,我蹬着锈迹满满的单车,裹紧雨衣,在阴暗逼仄的小巷中穿行。
“怀特……施罗德?施罗德先生!有您的包裹!”嫌弃地敲着渍水的木门,我提着袖子掩面逃避扑面而来的臭气。
不多时,门吱呀作响地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双晦暗的、毫无生气的眼睛来。
“……谢谢。”他看了我一秒,便伸手拽过我递出的包裹,且快速关上了门。
翻了个白眼,短暂的几秒内溢出的酒气和腐食之类的臭味让我连谩骂的心情也失去了,拢好雨衣便飞快地离开了这个破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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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回到家中时,又发现了那张纸条。
自从我收到第一封匿名信以来,这仿佛诅咒一般的东西就黏上我了。门缝下、信箱中、甚至窗台上——我的上帝啊,我可是住在三楼!——都出现了它。我捏着那张看不出什么特殊之处的纸条,力气大到希望能通过念力让它消失。看看它都写了什么啊?“I'll find you”?这是什么不入流的恶作剧吗?我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好歹也算个社会精英了吧,难道有人盯上我的财产了?哦天哪,太可怕了这个地方,我得……对,我得离开,这里不是什么好居处,昨天广播还说了什么、什么杀人犯?尚未抓获的连环杀人犯……
想至此处,我霍然起身,快速走进洗手间将那纸条冲进马桶,如同之前那样。我像是做完祷告的虔诚教徒般,渐渐放松下来,久违的睡意慢慢爬上了我的身体。
“咚、咚、咚”——
可是,恶魔还是不愿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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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特·施罗德,贫民区出了名的酒鬼,今天破天荒的没有酗酒。
他窝在肮脏且破损严重的布艺沙发里,一动不动地像只冬眠的熊,但仔细看就能发现,他在颤抖。手中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他身下的沙发被汗水洇出了一个圈。收音机刺耳地枭叫着,让人不得不去注意它,但滋滋的杂音又像是对听众的嘲讽。
“近日……连环……依然在逃,警方……”
“F**k!!”怀特突然从沙发上弹起,狠狠砸了一把收音机。在一声鸟类尖啸般的杂音过后,它的声音奇迹般的清晰起来。
“……在每个案发现场,除了残缺不全的尸体,我们都发现了一张写有'I'll find you'的纸条,调查显示,我们暂时没有发现它出现的规律,此告诫广大居民,如果收到了类似的纸条,请尽快报警,或寻求其他专业帮助,切勿……”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的一瞬间,怀特一个激灵,反射性地将收音机关掉,熄了灯,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甚至呼吸都变得轻了。他感到几周以来头脑是第一次如此清醒,清醒到他悲哀地期望着还不如继续沉睡在醉梦中。
他的期望是对的,这样起码接下来他不会如此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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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下雨了,我依然蹬着那布满锈痕的单车,裹紧雨衣,在阴暗逼仄的小巷中穿行。
行到半途,道路被晃眼的警戒线拦住了。我用脚支住单车,探头往里边儿看着,一群警察围在低矮的木门前。我认出来,那是前几天送包裹的那一家。
他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警察?难道……我越想越觉得害怕,忙骑着单车走了。
中午,我在路边的快餐店吃着新推出的海鲜汉堡,虽说这东西听着奇怪,但好在味道不错。我嗦着一条肥美的某种海鲜的触须,听见收音机里正好播放起警方通告。
“今晨,警方终于破获近日来恶名昭彰的连环杀人案:警方破门而入时发现嫌犯已经倒在地上,勘察后得出结论:嫌犯独自在家时不慎踩到地上的酒瓶摔倒,后脑被地上折断的灯座直接插入,当场死亡。另外,警方在搜索时发现了散落房间各处的标志性'I'll find you'纸条,字迹与前几次案发现场所发现的一致,并且,警方找到一个可疑的包裹,核查后发现是与前几次案件相符的作案工具……”
并没有等它播完,我便站起身,将信封放在了桌上。
“老板,餐费放这儿了,不用找!”说完,我离开了快餐店。
天空已经放晴,一如我明快的心情。我将旧雨衣卷了卷扔进了垃圾桶,也不骑车了,脚步轻快地向街的另一头走去。
“喂!喂——你回来——你放的什么东西!——”快餐店的老板在我身后气愤又慌乱地喊着,他手中的信封里掉出几张钞票,但更多的是雪片般的纸条,上面似乎写着什么东西。
警笛声从我身边呼啸而过,我看着消防车正赶往一栋失火的小楼,远远看去,只有三楼的窗口冒出浓黑的烟。
我忽视了这些嘈杂,轻盈地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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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叔叔: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应该已经不在迈阿密了。不得不说你的计谋真好用,警方轻易地找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也乐得早些结案。而关于我,当然也有惊无险地再一次'死亡'了,虽然可惜了那套房子,但那些侦探整日偷偷摸摸的调查实在让我难以忍受,索性烧掉一了百了……下一个目的地我还没有想好,也许我会先回家见你?谁知道呢。在我们的族类越来越少的现代社会,总是难免有些念旧的。
最爱你的——”
练后感:因为悲喜剧很苦手所以特地选了这个题目,但是果然还是没有脱离自身的桎梏(写同人发刀太多的后遗症)。进步空间巨大,下次一定更好(fightingQAQ)
当时想的是一个普通的喜欢平静生活的天生变态的杀人犯在都市中的生活小故事,一开始以为要被抓了,后来奇妙地脱逃,但是后来感觉纸条的线索不太好圆,就弄个帽子戏法好了,主角被套娃了,随便带入一个能变形之类的神话生物就好,因为直到写完我自己也没想好(其实这样还挺开放性的不是吗(尬笑)
怀特·施罗德=White Shroud,依然是不会起名用的谐音梗
馍评:本文有黑章嫌疑,作者可凭此文兑换1次1小时口球。
本文先塑造了一个有些“傻白甜”的形象,最后再揭示他的犯罪手法,馍寻思普通。喜欢平静生活的天生变态代表之一就是吉良吉影:JO4在第一集的时候先展示给观众们一个非常日常的做早饭的场景,最后镜头拉远,让大家看到那只断手,揭示“非日常”的部分,这种感觉就很棒。
此外个人觉得三楼的窗口上会出现纸条并不是一件特别令人惊讶的事情:我家住二楼,每次忘带钥匙的时候就会从隔壁阳台翻回去;此外我还有一个家住四楼的朋友,今天上撤硕儿的时候被锁死在里头,最后也是通过翻窗户出去的。